但事情在进入尾声时好像并不顺利,因为进度条始终卡在99.9%,尽管这个监测只能显示安集的肉体脑活动,并不表示意识上传是否完成,但只要他没有完全脱离那副躯壳,就绝不会在虚拟和现实里同时出现两个安集。
不过工程师们已经觉得自己都尽力了,外面的人完全帮不上忙,一切都只能靠安集自己挺过去,至于他此刻在那个未经人类涉足的位面经历着什么,可能只有等他自己叙述才能知晓。当然,可能性最大的还是老人一去不返,人类再也无法了解到那种感受。
时间到了次日中午,目前已经可以宣告上传失败了。尽管阿尔伯特一再强调多等几个小时,但随着安集肉体到达极限,已经没有任何坚持下去的理由。
不过工程师们还是按照他的要求没有中断进程,直到安集的身体承受了过量肾上腺素,心脏在最后的疯狂挣扎里彻底停搏,项目管理员和脑科专家只能宣告老人的死亡事实。
这一切其实都是预料中的,孙盈盈坐在长椅上沉默流泪,安帆海在电话另一头为自己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感到懊悔,阿尔伯特则编辑好一条讯息,并准备安排老友的葬礼。
当日下午,工作人员都撤离了实验中心,只留下部分收集数据的员工还在加班。而就在这项枯燥的工作中,一位数据员好像发现了某些不太常规的信息。那是阿尔伯特心脏停跳瞬间的脑波数据,看似杂乱无章之中,却又像带着某种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