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即使置于千年的文化史框架中,大众文化也可谓占有重要的位置。有学人依据大众文化的特性指出,大众文化的兴起表征了群体文化向个体文化的转型。[5]这恐怕是有相当道理的,因为大众文化的确是一种参与可能性极大的文化形态,它在程序上吁求所有个体的参与和选择。这一点即使不可以在大众文化的生产中直接做到,也基本可以在大众文化的消费中做到。支撑这一点的缘由,恐怕是大众文化乃一种整体的生活方式。有学者认为,大众文化表征了人们生存方式的改变。“从深层结构的角度看,90年代娱乐文化的勃兴所蕴含的是,当代人的生命存在方式正由延续了几千年的‘生存—实用’结构转换为当代的‘生存—娱乐’模式。”[6]也就是说,大众文化回到了文化自身,它自身就是一种生活方式,因为唱卡拉OK、上网、看电影本身就是人们的日常生活。
回到我们今天的生活世界,大众文化更是时代的文化英雄。有学人甚至仿海德格尔的技术之思,哲学化地将这个时代命名为“大众文化时代”[7]。不妨说,这是一个有学术阐释意义的话题。然而,我们在这里暂且不做深表,而只将关注点放置在因其所致的文学理论研究的转型变化这个具体的学术问题上。我们的目的是探寻如此重要的大众文化是如何影响了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当代文学理论的知识生产的,它的影响又具有怎样的局限性,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