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既不能超过他的车驾又不能让他走快些,只能忍气吞声地坐在轿子里苦挨。
好不容易走到岔路口,她才扶额大笑一声:“总算是起凉风了啊。改道儿,走小路,小路凉快!”
宫人自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立刻就改了道。
前面敬松看着那乘小轿很快就走得不见了影子,忧虑地偷觑了车里的宇文初一眼,这叫怎么说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殿下为了那个人不惜惹哭太妃娘娘并激怒太皇太后,被罚在烈日下跪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起了身,却又磨蹭着有意想陪佳人多走一段,奈何佳人却不领情。
以那个人的性情,指不定还会觉得殿下烦,挡着别人的道而不自知,哪里会懂得这样婉转的情怀?
宇文初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书,就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神色更不见喜怒,只是轻轻敲了凭几两下。
车夫听见,便扬鞭加快车速,把那占了许久的道儿让了出来。
敬松看着自家王爷那始终挺得笔直的背影,忍不住低声道:“殿下觉得膝盖怎么样?要不要弄点药酒来揉揉?”
宇文初轻轻摇头:“这点苦我还能吃。太妃再使人来,就说我不在。”
敬松叹了口气,劝道:“太妃自有她的考量,也是为了殿下好。”
宇文初淡淡地道:“我自己知道什么才是对我好的。”
敬松知道他的脾气,这意味着他不想再听有关这件事的任何建议了,于是牢牢地闭紧了嘴,再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