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呆,问道:“公子,您这是……”
这人长叹一声,说道:“兵荒马乱的,能活着就是幸事。”
掌柜的倒是不奇怪了,这个年头,各路节度使打来打去,荒山野岭间各路草寇多如牛毛,这也是常事。掌柜心里暗暗惋惜,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还望公子说下籍贯名讳,小的也应付下汴州官府。”
来人沉吟了一番,说道:“潞州,李存。”一边说着,左手就从怀里摸出来一颗银豆子,放在了柜台上。
掌柜的下笔如风,几下写好,一抬头看到银豆子,吓了一跳:“呦,李公子,如今银价高,您这够半个月的店钱了,小店可是找不开啊。”李存也不收回,温和地说:“就放在账上吧,我一路而来,还没有吃饭,可能在这里也要呆上几天,走的时候再算账不迟。”
掌柜的顿时眉开眼笑,收了银豆子,立刻吆喝:“小三子,赶紧的带李公子去甲一号房!”一边吆喝,一边伸手将墙上的钥匙取了下来,交给了李存。
旁边门帘一动,一个十六七岁,又黑又瘦的小二过来了,脸上生硬地笑着,带着李存进了房。
李存把随身的一个包裹放在房间,便又出来了,点了几个菜,叫了一壶酒,就在客店中自斟自饮。
天色已晚,加上天降大雪,今日这客栈中却没多少生意。整个大堂足足有七八张桌子,除了他自己占一桌,还有个白须的老者,也是独自一桌,面前就一碟豆子,两壶老酒喝得津津有味,还有的就是不知道哪里的客商,七八个人坐一桌,揎拳撸袖,热闹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