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又转过轮椅面朝李慕珩,果不其然的在李慕珩脸上看到隐忍的悲凉,“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被自己最在乎的人伤害出卖是什么样的心情了,有没有想要亲手掐死她的冲动?或者说……毁掉她的一切,让她生不如死??”
李慕珩修长的眉微微皱起,“你恨我?”
“恨?”江言仿佛听到一个很好笑的词,扬声笑了出来,边摸着右腿边道:“你看看我这条断腿,再看看我这骨瘦如柴、如同废人般的身体,是不是像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还有我这六年来的非人生活,从身体到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区区一个恨字哪里承载的了。”
江言越说越高兴,积忍已久的愤怒和折磨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恨不能一次性发泄完。但他不想做刽子手,一刀断头的了结太干脆,会显得很无趣。
李慕珩冷眼注视着江言笑得狰狞的脸庞,与过往重叠,记忆里的江言眉清目秀,很讨人喜欢。
那时江言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却没有少爷脾气,接人待物彬彬有礼,小小年纪有着大人才有的谦顺温和。若非那场变故,江言哪会成为今天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对江言,他是愧疚的。因为无论如何,江言都是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