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弟桓谦私问彭城内史刘裕曰:“楚王勋德隆重,朝野之情,咸称宜有禅让,卿以为何如?”刘裕曰:“楚王勋德盖世,晋室民望久移,乘运禅代,有何不可?”谦即喜曰:“卿谓之可即可耳!”
南燕臣高雅之上表,请南燕王德伐桓玄,言曰:“既未能廓清吴会,亦可以收江北之地。”韩范亦上疏曰:“晋室衰乱,戎马单弱,重以桓玄悖逆,上下离心。拓地定功,正宜今日。失时不取,彼国有豪杰诛玄,更修德政,则无望矣!”德因命诸将讲武于城西,率领步卒三十七万人,骑五万三千匹,车万七千乘,正欲起行,公卿皆以玄新得志未可以图,于是乃止。
十一月,桓玄佯以表请归藩,使人奏帝,帝作手诏止之留。
又诈言钱塘临平湖开,江州甘露降,使百僚集贺,为己受命之符。又以前世皆有隐士,耻独无之,计求得皇甫谧六世孙希之为署,并给其资帛用,使其独居山林,遣人征为著作郎。又使固辞,然后下诏旌礼,号曰“高士”,时人谓之“充隐”。又欲废钱而用谷帛,及复肉刑,制开无宪,卒无所施。性复贪鄙,时人有书法好画及佳园宅,必假蒲博而取之。尤爱珠玉,未尝离手。至是卞范之为禅诏,逼帝书之,帝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