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裴洛拉特一面说,一面专心凝视行星的景观,“如果这颗行星的环境正在恶化,我们就能确定人类都走光了。”
宝绮思说:“我仍然侦测不到人类层次的精神活动,所以我猜这颗行星确实没有任何人类。不过,一直有些较低层意识所产生的嗡嗡声,层次的高度足以代表鸟类和哺乳动物。可是我仍然无法确定,反改造的程度是否足以显示人类已经绝迹。即使一颗行星有人类居住,如果那个社会不正常,不了解环境保护的重要性,生态环境还是有可能恶化。”
“不用说,”裴洛拉特道,“这样的社会很快就会遭到毁灭。我不相信人类不了解保护自己赖以维生的资源有多重要。”
宝绮思说:“我没有你那种对人类理性的乐观信心,裴。我觉得,如果一个行星社会完全由孤立体组成,那么可想而知,为了局部的利益,甚至为了个人的利益,很容易使人忘却行星整体的安危。”
“我并不认为它可想而知,”崔维兹说,“我站在裴洛拉特这一边。事实上,既然有人居住的世界数以千万计,却没一个因为反改造而环境恶化,你对孤立态的恐惧可能夸大了,宝绮思。”
太空艇此时驶出昼半球,进入黑夜的范围。感觉上像是暮色迅疾加深,然后外面就成了一片黑暗,只有在经过晴朗的天空时,还能看到一些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