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谊的赋现在只存《服鸟》、《吊屈原》两篇,《惜誓》一篇《史记》、《汉书》都不提,《王逸》也说疑不能明(《北堂书钞》、《艺文类聚》、《文选》注、《古文苑》所引汉赋多六朝人所拟作)。其中字句虽有些同屈原赋,但《吊屈原赋》不谈神仙,而《惜誓》却侈谈神仙,也许是后人拟贾谊而作的。我们拿贾谊两赋与《离骚》、《九章》比,则不特《离骚》重重复复,即《九章》亦不免,而贾赋不这样。这因为屈赋先经若干时之口传,贾赋乃是作时即著文的,所以没有因口传而生之颠倒。又屈原情重而不谈义理,贾赋于悲伤之后,归纳出一篇哲论,这也是文章由通俗体进到文人体时之现象。贾赋的文采都不大艳,都极有气力,这也是因为贾生到底不是专为词人之业的人。屈君还是一个传疑中的词人,贾生已是一个信史上的赋家了。贾赋在后来的影响并不大,后来的赋本是和之以巨丽,因之以曼衍,而贾赋“其趣不两,其于物无强,若枝叶之附其根本”。(张皋文叙《七十家赋》中论贾谊赋语)神旨一贯,以致言词不长,遂不为后来之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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