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喟然道:“那,我可以抱抱你吗?”
他的手刚触碰到她,那个身体就惊跳般闪开,夸张地尖叫起来:“靠!哦买噶!快拿开你的爪子。你们,你们?你们不是老表吗?你们亲亲了?天啊!作孽啊!”
是胡蘅蘅杀猪般的声音。
阿离崩溃了,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胡蘅蘅抬脚欲逃,被阿离一把抓住,他羞赧不堪,低吼道:“你在这儿干什么?你……”
“我什么都没听到,没听到。”
门外忽然闪动烛光,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谢韵娓手里执着一根点燃的蜡烛,烛光映照她无辜的脸庞,她略显惊讶地问:“你俩在这里干什么?”
阿离扶额。
胡蘅蘅挣脱,手里拿着一本书晃了晃,有点慌乱:“我来帮唐老师找一本书,我什么都没听见,没听见。”说完一溜烟逃走了。
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烛光将昏暗的屋子照亮,她将蜡烛立在桌子上,开始收拾行李。
气氛沉默。他有些心虚和局促,在一旁帮她收拾。刚才那一番黑暗中的热烈的告白,在光明中与她直面时,却再也无法说出口了。有些感情,就像是“对方正在输入”却一直没有发出的信息,是伸出又收回的手,是转身又回忘的眼神,黑暗,就像一个树洞,那些对着树洞说出的羞耻而灿烂的告白,就像把秘密交付给了树洞,那个秘密仍属于自己,但是,曾经怀揣它而承受的沉重,终于得以减轻。